人所共知,龚古尔奖、菲米纳奖或勒诺多奖都是法国最重要的文学奖,它们有着七八十年至上百年的历史,有着以著名作家组成的评委会,因此影响很大,获奖的作品都能畅销。但是在最近二三十年来,另一类文学奖已经崛起,正在与它们一争高低,这就是“卢森堡广播电视台/《读书》大奖”、“法国广播电台图书奖”、“女读者奖”等等,它们通常被称为大众传播媒介奖,也就是公众文学奖。
30年前,《她》杂志为了吸引作家,设立了“女读者大奖”,该奖设立的当年,从志愿担任评委的4000名女读者中严格挑选了120名,她们不仅要有每年至少读30本书的习惯,而且平均地分布在外省与巴黎、女大学生与退休妇女之中,总之是在社会的各个阶层里。每个评委把自己在一年里的阅读情况记录下来,只通过传真与《她》杂志保持联系,再说评委会每年都要更新,因此评委会对每个评委都不会施加任何影响。
这项文学奖起初只颁发给小说,例如让娜·布兰的《夫人们的房间》(1979),弗朗索瓦丝·尚德纳戈尔的《国王的小路》(1982),以及夏尔·朱利埃的《觉醒的年代》(1989)等都大获成功,销量大得令人难以置信。为了庆贺该奖设立30周年,《她》杂志出版了一本由20位中奖作家签名的、向妇女们表示敬意的书:《她们……妇女们的故事》。
卢森堡广播电视台的老板雷蒙·加斯当对书籍有着浓厚的兴趣,他希望有一个与他的听众有关的文学奖,因此早在1975年就设立了“卢森堡广播电视台大众奖”。当年获奖的是约瑟夫·若弗的《安娜和她的乐队》,1976年则是皮埃尔-雅凯兹·埃里亚斯的名作《骄傲的马》。1993年,加斯当的继承者希望与一个文化媒体联合举办这个奖项,于是选择了《读书》杂志,改名为“卢森堡广播电视台/《读书》大奖”。这个奖保留了两个基本的意向:推出一本由读者选择的、通俗的小说。每年3月份,由卢森堡广播电视台和《读书》的记者组成的评委会选出5部小说,它们随后被寄给法国各地的20家大书店,由最热心的顾客拿去阅读,他们的选择不会受到专业人员的控制。到5月底从这5本书里选出一本,不过结果要到最后一刻才能揭晓。去年获奖的是让-克利斯朵夫·格朗瑞的《鲜红的河流》。凡是获得该奖的小说都大为畅销,例如安娜·维亚泽姆斯基的《爱的颂歌》在1996年获奖之后,售出了将近6万册。
让-皮埃尔·埃尔卡巴克也是在1975年懂得了由听众-读者-买书人来颁发的奖项的重要性。他与保尔-路易·米尼翁一起创立了“法国广播电台图书奖”,至今已有25年了。它是先由35位文学批评家选出10部法语小说,再由该电台从数千名志愿者中选定的24位听众(男女各半)组成的评委会进行审议,主持人由一位著名的作家担任,去年是达尼埃尔·佩纳克,今年是勒克莱齐奥。在作出决定和颁奖之前,评委会要用两个月的时间进行阅读。去年马尔丹·温克勒的《萨克的疾病》出版时默默无闻,但在获得该奖后一下子就成了畅销书。
最后一个由大众传播媒介评委会评出的奖项是“法国电视台文学奖”。先由法国电视2台和3台的制片人组成的评委会从各种题材的作品里选出6本书,然后再由26名“嗜书如命”的,年龄、职业、地区都各不相同的电视观众组成的评委会来选出获奖作品。可见这些奖项得以成功的原因,在于它们虽然是群众评奖,但不是每人一票,而是从群众中选出了有评判能力的、真正能够代表广大读者的评委。现在上网看到最多的就是这些大众传播媒介奖的资料,它们有朝一日会不会取代龚古尔奖的地位。
■《她》杂志的大奖获得者南希·于斯东(左)和罗朗·格雷萨默。